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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西奥多·罗斯克诗选

西奥多·罗斯克(一译:西奥多·雷德克 Theodore Roetnke 1908-1963)美国诗人。多次得奖,获密西根大学硕士,在多所大学任教。认为诗人要善于观察,纪录客观世界的一切细节。他的诗表达了他对客观物质世界的敬畏。他对诗人提出高于普通人的品质。他的诗还流露他对生存中所遇的绝望与超越毁灭的希望间的张力。主要著作约十种。
  罗斯克受其父影响,热爱大自然。曾自建温室,视其是“一切生命现象的象征、发祥地和乐园”。罗特克曾就读于密执安大学和哈佛大学,后从事大学教学工作。赋诗乃是业余爱好,但成就和影响却很大。诗集《醒来》、风之歌、《远方的土地》等,曾获美国普利策文学奖和全国图书奖。其诗多以大自然为题材。把物化为诗歌,烛照人生。
  美国自白派诗人大都患有或轻或重的精神疾病。西奥多·罗斯克患的是躁狂抑郁症,而且经常发作。罗伯特·罗威尔患的是同一类型的精神病,与罗斯克颇有同病相怜的味儿,在给罗斯克的信中常常带有安慰之辞,并通报自己的病状:“我感到和你有种很深的亲情关系。咱俩有时差不多像对方的影子。1963年罗特克与友人同游华盛顿的本布里茨岛时恶性心脏病发作。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创作了61首新诗,并收在1964年于他死后出版的诗集《远地》(此书获得国家图书奖)和1966年的《诗选》中。



以下 赵毅衡 译

开门的房间

我的秘密放声大呼。
我根本不需要舌头。
我心中有座开门的房屋
我所有的门全部开足:
一首眼睛写的诗章
我的爱情,毫无伪装。

我的真情全部预知,
连这痛苦也自行揭开,
我剥光自己直到骨头,
裸露就是我的盾牌。
我自己就是我的衣服,
我让灵魂毫无用处。

愤怒能延续很长时间,
而行动将说明真相
用严格纯粹的语言。
我叫那嘴停止撒谎:
为证明痛苦,愤怒
扭歪了我最清晰的高呼。

选自《开门的房间》(1941)

储球根的地窖

地窖里湿得像阴沟,一切都醒着,
球根破匣而出,在黑暗中寻找缝隙,
新芽钻出发霉的篓子,
低悬着,下流地晃荡,
挂下长长的凶恶的黄头颈,像热带的蛇。
好一个臭味的大杂烩——
根熟透了,像陈年的钓饵,
多浆的茎,像饲料仓一样腥臭刺鼻,
腐叶,肥料,石灰,堆在滑溜的板上。
谁也不放弃生命:
甚至尘土也在呼出轻微的气息。

选自《失去的儿子》(1948)

插枝

插在瞌睡中,低垂在糖一般的土上,
它们错综的绒毛干了;
但是纤细的枝条还在诱水上升,
微小的细胞膨胀着。
一个生长的节点
把沙屑推松,
苍白的卷须似的触角,
穿透了朽烂的芽鞘。

选自《失去的儿子》(1948)

续插枝

干燥的枝条冲动、挣扎、复活,
剪断的茎搏斗着把脚放在地上,
何等的圣人,如此奋力,
用被砍断的四肢攀进新的生命?
我能听见,在地下,那吮吸和啜泣,
我血管里,骨头里,也感觉到——
小小的水珠往上升,
紧绷的土粒终于分开。
当嫩芽突然迸出
像鱼一样滑溜
我害怕,倚向开端,刚出鞘全身湿透。

选自《失去的儿子》

夜半乌鸦

当我见到笨拙的乌鸦
从枯树上扑翅惊起,
我心中升起一个影子:
越过梦境的海湾
一个巨鸟展开长翼
越飞越高,遥远地
飞进没有月光的暗夜,
飞进脑海中深远的过去。

选自《失去的儿子》



以下 郑敏 译

一个黑暗的时候

在一个黑暗的时候,眼睛开始看见,
我遇见我的影子,它在那加深的阴影里
我听见我的回声,它在那回声的树林里———
一个大自然的主宰向着一棵树哭泣
我生活在它们之间:苍鹭和鹪
山上的野兽和洞穴里的蛇。

疯狂是什么?不就是灵魂的高贵
遇到和环境的不和吗?日子着火了!
我知道纯绝望的纯净,
我的影子被钉在一扇出汗的墙上
那在岩石之间的地方———它是一个洞穴,
还是一个弯曲的甬道?我所占有的是边缘。

一场持续的通信风暴,
一个鸟群飘飞的夜晚,一个破旧的月亮
在白昼中午夜又降临
一个人尽量走远以了解自己是什么
他的自己在一个冗长、无泪的夜间死去
所有的自然形状放出不自然的光焰。

黑暗、黑暗:我的光,我的欲望更黑
我的灵魂,好象有些热疯了的夏季蚊蝇
在纱窗前不停的嗡鸣,哪一个我是我?
一个跌落的人,我从我的恐惧中爬出。
头脑进入它自己之中,上帝进入头脑,
这一就是“一”,在撕裂一切的风中自由自在。

老伙计们

有些坐了牢,有些死了
没有人读过我的书
但我的思想仍走向他们之中
我记得他们的姐妹

给我的眼色,一次或两次
但当我放慢脚步
他们叫我不要太热情
象我摘帽打招呼那样

当我在冰上滑倒
他们准让我摔倒不止两次
我为此感激。

醒来

我醒来为了睡去,让自己慢慢地醒。
我摸索着我的命运,它在我不能怕的东西中。
走向我必须走的地方,这样我才能学习到。

我用感觉来思考,有什么应当知道的?
我听见我的生命跳舞,从一个耳朵到另一个耳朵。
我醒来为了睡去,让自己慢慢地醒。

在这些非常接近我的人中,你们是哪几位?
上帝保..这片大地!我在那里要轻轻地走。
走向那必须去的地方,这样我才能学习到

光占有了树,但谁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干的?
那卑贱的虫子爬上一个盘旋的楼梯
我醒来为了睡去,让自己慢慢地醒

大自然有另一件事要做
对你对我,所有采取那活泼的气氛吧
并且,可爱的。走向所去的地方,才能学习到。

这摇晃让我稳定,我应该明白
凋落了的东西才是永久,而且很近。
我醒来为了睡去,让自己慢慢地醒
我走向我必须去的地方,才能学习到。

展开!展开



乘着蜗牛、青蛙的跳跃,我来到这里,精灵
告诉我,你没有皮的身体,鱼儿出汗吗?
我不能顺着这些渠道爬回去
我很想有别的选择
那岩壁!那岩壁!它们把我抛回来。
永恒在最后的几块岩石中嚎叫,
田野不再单纯
这是灵魂的发怒时刻
死人在喧嚣的讲话



这是你站起来提问的时候了,
——或者坐着问
一个没有歌声的舌头
——仍能在罐子里呼哨
你全身起泡
谁管?那只老猫头鹰吗?
当你找到风
——寻找那白色的火



唱吧,唱吧,你这些符号!所有简单的动物
所有小形状,柳树般的害羞,
在朦胧的雾里,唱吧!

一个从叶子里来的轻声歌唱,
一声慢慢的叹气说“好吧”,光明在叹气:
一个很低的声音,夏天般的悲伤
是你吗,寒冷的父亲?父亲
为了他小虫们在唱

一所房子为了智慧;一片田野为了启示。
对石头说话,星星答应。
最初,可见的东西变模糊了:
去到有光的地方

这胖子不能笑。
只有我的盐有可能。
我将寻找我自己的温驯。
我所得到的恩宠已经够了。
那遗失的东西有它们自己的步伐。
那些植物杆问一些别的什么
坟墓说的话
被鸟巢给否认了。
在他们哑寂的矮树林中
死人在挥动手臂。
他们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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